【未授翻】心心相印,爱你至深 To Know You is to Love You(第五章/已完)

第五章

      赫敏紧跟着罗恩,罗恩拖着沉重的箱子,往每个车厢里看了看,然后走到下一个车厢。他独自一人。珀西不见了,他去履行级长的义务了。弗雷德和乔治蹦蹦跳跳地去找他们的朋友李,虽然罗恩知道,如果他确实需要帮助,他可以指望他们,但他还是不愿意一开始就被人称为讨厌的跟屁虫。他已经克服了足够多的障碍,没有理由再给人们一个取笑他的理由……他叹了口气。韦斯莱的命运总是很艰难。

  
  走到车厢的尽头,他回头一看,发现自己错过了对面的最后一节车厢。他往里一看,只见里面只有一个人,就是他刚才看见的那个男孩。弗雷德和乔治说他是哈利·波特,但罗恩和他的兄弟们住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,他太了解他们了,所以他对这个人是不是哈利·波特持怀疑态度。里面那个人告诉他可以进来,他松了一口气。他开始担心整个旅程都要在走廊上走来走去。
  
  当发现另一个男孩实际上是哈利·波特时,大家都惊呆了。他一辈子都在听这些故事,而现在,他就在这里,坐在他对面,拥有着伤疤和所有的一切!当他意识到自己在盯着看他时,他脸红了,把脸转向窗户。他可能让这个可怜的家伙觉得自己像个怪人。太棒了,他终于能和一个和他同龄的人说话了,现在看起来他只是因为他很有名才和他说话。
  
  不过,哈利似乎并不反对,所以他发现自己慢慢地放松下来,直到他的兄弟们突然出现。他祈祷他们不要再开玩笑了,他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。
  
  直到他听到“蜘蛛”这个词。他咕哝着回答,知道这是双胞胎用一种微妙的方式警告他不要来找他们。幸运的是,他们没有做任何会让他看起来很傻的事情就离开了。一切都很顺利,直到小推车来了,美食的气味飘逸于空中,不禁让他的胃馋得咕咕叫。
  
  他非常想从车上买点什么,任何东西,他想得几乎要心痛了。当他拿出妈妈给他的三明治时,他的耳朵尴尬地灼烧着,当他看到中间有咸牛肉时,他呻吟着,那是梅林绿色大地上他最无法忍受的一块肉。但这恰好是珀西最喜欢的东西,他默默地诅咒着他,然后才意识到哈利刚刚买了一大堆垃圾食品,并提出要和他分享。他强忍住想跳下去的冲动,口水直流。他不喜欢接受他知道无法回报的恩惠。这让他觉得……很不好意思,好像他寄生于别人似的。他所拥有的只是他那令人讨厌的三明治,但出于公平,他还是把它们拿了出来。哈利很有礼貌地拒绝了它们,这让罗恩感觉好多了。当哈利说他自己总是穿旧衣服时,他感到更加放心了。和一个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的人交谈是一件很好的事情。尽管他觉得哈利的家人不太喜欢他,甚至根本不接受他。他战栗着。他的家人也许很烦人,但至少他们从来没有把他当废物来对待。
  
  他们继续狼吞虎咽地吃着,只是被一个胖胖的、满含泪水的男孩打断了,他问有没有人看见他的蟾蜍。罗恩为他感到难过。至少自己的老鼠听话多了。他挑剔地盯着睡着的啮齿动物。好吧,现在正是试一试双胞胎传授的咒语的好时机了。
  
  门砰地一声开了,罗恩抬头一看,是一个头发浓密的女孩,像一朵云一样飘在头上。她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只癞蛤蟆,她的语气那么专横,立刻让他咬牙切齿。她发出了强烈的,珀西式的震动,她说得越多,震动就越强烈。她不仅侮辱了他的咒语(今晚他要在双胞胎熟睡时把他们闷死),而且她似乎也无法闭嘴,她的话来得太快,他只能真正领会她命令他们换衣服的事实。天哪,如果你把珀西切成两半,重新组装一下,就成了这个女孩了!
  
  赫敏痛苦地呻吟着,双手捂着脸。她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,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,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他鼻子上的泥土上。她看见他勃然大怒,把这看作是对他家庭的某种污蔑,仿佛她暗示说,因为他穷,他显然过着肮脏的生活。当他告诉哈利他希望他们不要被分到同一个学院里时,她并没有感到惊讶。哈利很明智,没有提到那些肮脏的东西。她在那个年龄真的缺乏那么多情商吗?
  
  罗恩拆开了一只巧克力蛙企图来抚慰自己受伤的感情,心里想着以后不要再见到那个女孩。他已经觉得自己很自卑了,他不需要和一个不断在他脸上说三道四的人混在一起。他认为自己并不用太担心。他看得出她很可能非常聪明,所以她很可能会住进拉文克劳,他没有被分进去的危险。不,他见到她最多的时候是在大厅对面吃饭,这对他很合适。最好不要想她,真的。自己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进格兰芬多……
  
  火车快速穿过隧道,墙壁融化成了学校的走廊。即使过了这么多年,赫敏仍然对此印象深刻。她就站在弗立维教授的教室外面,学生们滔滔不绝地说着,讨论着当天的课。当她听到“羽毛”这个词时,她的胃沉了下来。她清楚地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。
  
  “说实在的,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!”哈利、迪安、西莫和纳威走过时,她喃喃道。
  
  罗恩默默地生着气。他是为什么和那个该死的赫敏·格兰杰一组?好像上课还不够难似的!当他第一次尝试新事物时,他总是很紧张。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很蠢,他太投入了,结果噎着了。这反过来又让他看起来很蠢。这是一个糟糕的循环,但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循环,就好像这并不困扰他一样。她不停地抱怨他做错了什么,这使他更加困难,然后她不得不在第一次尝试时就把它做得完美无缺!她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,只是为了让他难堪。在内心深处,他并没有那么认为,但是当他生气的时候,他的情绪会控制住他,他的嘴通常也会受之影响。这就是为什么,当西莫说赫敏很快就掌握了魔法时,他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在说什么,这些话就脱口而出了。
  
  有人从他身边擦过,那个人的头发很明显。他张着嘴,看着她低着头,弓着肩膀向前冲去。当哈利说她听到他说话时,他感到愧疚。他看得出他伤害了她的感情,尽管他对她很生气,但他并没有打算那样做。他内疚地涨红了脸,意识到她虽然专横、严厉,却从来没有侮辱过他。他刚刚在别人面前说了一些非常残忍的话,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他觉得自己糟透了,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想想看,他有没有在没有妈妈要求的情况下向别人道歉呢?他很怀疑没有。他希望如果忽略了这个问题,问题就会消失,于是他把这些想法放在一边,专注于即将到来的盛宴。
  
  这招很管用,直到纳威张开他那张又大又胖的嘴,说她已经哭了一整天了。该死,伙计。糖果在他嘴里变酸了,喉咙哽住了,仿佛难以吞咽。他把一个女孩弄哭了。不仅如此,那个女孩还是赫敏,他想象她像钢铁一样强大。在他的内心深处,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在课堂上正确地拼写咒语,最好是她也不会的那个。这样她就会很惊讶,承认他很聪明,并请求他的帮助。当然,他会把自己的成功当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告诉她她做错了什么,然后享受她的赞美,因为她承认他并不像她想的那么没用。那个梦看起来越来越不可能实现了,因为她现在对他恨之入骨。这个想法使他莫名其妙地不高兴。
  
  赫敏畏缩了一下,这一次她没有注意到他的餐桌礼仪。她从来没有认为他是无用的,但是从他的角度看事情,她明白他是如何相信这一点的。她不断地责备他,总是告诉他做错了什么。当他做对一件事的时候,她从不费心表扬他,表现得好像这是意料之中的。每一个小的事实或随机的琐事都被看作是他无知的突出表现,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的谈话开场白总是令人痛苦地毫无效果。她只能希望这些年来她已经好起来了,因为她在他的不安全感中不知不觉地扮演了一个令人痛苦的角色。
  
  他正在嚼一块馅饼,奇洛教授从门里冲了进来,一边大喊大叫,一边对着一个巨怪乱扑乱撞。教室里充满了惊慌失措的学生们的尖叫声,罗恩庆幸自己的嘴已经被塞满了,所以没法尖叫。当他们被带回到宿舍时,他竭力压住心头涌起的恐惧,直到哈利在他耳边发出耳语。
  
  糟糕。
  
  他以前有觉得过如此不舒服吗?如果是这样的话,与他现在胃里翻腾的样子相比,这算不了什么。哈利说得对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危险之中。她也许是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学生,但不至于独自和巨怪不会斗智斗勇。她一点存活的机会也没有,这全是他的错。他伤害了她的感情,这已经够糟的了;他认为,如果她最终死去,他无法忍受自己的负罪感。
  
  当他拼命追赶哈利时,他的心怦怦直跳,想办法摆脱这个局面,但没有成功。他们把巨怪锁在一间屋子里,有片刻的平静,但那被一声尖叫打破了。他与哈利的目光相遇,看到自己的恐惧也映照在他的眼睛里。他们匆忙地爬进浴室,看到这一幕,他倒吸了一口。
  
  巨怪,他妈的,这么大。
  
  这并不是他在写魔药课论文时所想到的模样。事实上,如果有人能来救他们,他宁愿写五份论文。但是那天的运气很好,没有人来帮忙。相反,他跟着哈利的脚步,朝巨怪扔垃圾,这至少是徒劳的,充其量是自杀。
  
  他哼了一声。面对现实吧,韦斯莱。你一进门就订了自己的棺材。
  
  在其他情况下,哈利被巨怪甩在肩膀上的情景会很滑稽,但现在罗恩的膝盖却在发抖。他应该怎么帮忙?他还能做什么不把事情搞砸呢?他们一开始就陷入这样的困境,难道不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他的错吗?
  
  赫敏瞥了他一眼,告诉他,如果要做什么,就得由他来做。她的皮肤呈虚弱的白色,她还没有昏倒真是个奇迹。她会以为他不仅是个把什么都搞砸了的人,而且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。
  
  这个想法对他产生了影响,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魔杖就指向了他的面前,几个小时前烙在他脑子里的单词突然冒了出来。
  
  “羽加迪姆—勒维奥萨!”
  
  在某个地方,一定有人在保佑他,因为尽管这个咒语不是对付巨怪的,但这似乎行得通。巨怪倒下时,他脚下的地板在颤抖,他短暂地闭上了眼睛,仍然不太确定自己还活着。他身后传来很大的声音,使他呻吟起来。
  
  当然,现在教授们“及时”来了。至少哈利和他一起活下去了,这是小小的安慰。赫敏尖声叫了起来。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赫敏格兰杰,严肃、完美、遵守规则的赫敏格兰杰,刚刚对一位教授撒了谎。对他来说。好,很可能是为了哈利她才这么做的。他不怀疑她能找到一种方法来救哈利,至少不会让他自生自灭。今天这事也不能怪她,毕竟自己早些时候对她很不友好。她刚刚因为他撒了谎,他知道自己不配。
  
  他觉得自己比鼻涕虫还低。
  
  他把自己拖回塔里,一直希望她能说点什么,把他举过头顶,威胁说如果他再惹她生气,就把今天这事的真实原由告诉教授。相反,她露出了害羞、犹豫的微笑,好像她认为他会责怪她似的。
  
  他有那么一点是想这么做的。或许他还在生她的气,不仅因为她总是那么完美,而且因为她完全毁了他给自己精心塑造的形象。她仍然很聪明,而且有点吓人,但是把她和珀西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。对赫敏来说……尽管学校对她很重要,她却毫不犹豫地为他们冒了一切风险,也不指望得到感谢。他在脑海中又添了一份负罪感。好吧,他误解了她。但也许还不算太晚。也许,如果他努力去了解她,她会更多地展示他在厕所里瞥见的那个人。
  
  他也报以她的微笑,当她的笑容逐渐灿烂时,他几乎被绊倒了,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那紧绷的、愉快的微笑。他以前真的见过她笑吗?不过,他越想这件事,就越怀疑她是否有什么值得笑的地方。这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。他听过她的笑声吗?不。但是,当他走进公共休息室时,他想,也许他能做点什么。
  
  赫敏抽了抽鼻子,擦去了眼泪。她一直想知道,每当她对他的丑态忍气吞声,一笑了之时,他的眼睛为什么总是那么得意洋洋,仿佛他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壮举似的。她原以为她不能再接受他了,但当她知道罗恩把逗自己笑当成自己的使命时,她才发现自己错了。这很奇怪,但她又重新接受了他。他的努力并不总是奏效,有时还相当粗鲁,但他至少在尝试。他仍在努力,每次逗她笑时,他的眼睛仍然闪烁着快乐的光芒。
  
  她穿过肖像洞口,走进公共休息室,发现这已经不是万圣节了,而是几个月以后,圣诞节过后的某个时候。事实上,她记得那是在早春前后。
  
  罗恩坐在火炉旁一张塞满东西的扶手椅上,一只手揉着太阳穴,对着火焰眨着眼睛。现在大家都在吃饭,房间里出奇地安静,他脑袋里的砰砰声已经减弱到可以忍受的程度。他一整天都觉得很糟糕,但由于赫奇帕奇四年级学生出现了一种神秘的、高度敏感的皮疹,只有伤势严重的学生才被允许进入医院。宿舍里的空气有点闷,所以他拖着脚步来到公共休息室,每当有人大声说话,他就疼得缩成一团。哈利和赫敏下楼去吃饭了,当他决定不跟他们一起去时,两人都向他投去忧虑的目光。他很后悔,他的肚子在抗议,但他知道噪音会让他的头爆炸。
  
 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几乎听不见有人进屋的声音。令他吃惊的是,那是赫敏,她正把一个托盘举在空中,托盘上高高地堆着食物。
  
  “赫敏?那是什么?”
  
  她走过去,把托盘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,然后坐在地板上的一个大垫子上。“当然是你的晚餐。我原以为你现在会后悔不下来的决定。”她回答,然偶后递给他一把叉子和一个盘子,里面装满了豆子、土豆泥和肉汁,还有甜甜的,梅林啊!是炸鸡!
  
  “说实话,罗恩,你看那只鸡的样子实在是太下流了!”
  
  他把狂喜的目光从食物上移开,看着她,当他看到她调侃他时,他羞怯地笑了。
  
  “忍不住嘛。毕竟,鸡肉是我的最爱。”他边说边用牙齿咬着鸡腿。
  
  赫敏翻了翻眼睛。“是的,从你每次与我共餐的时候都表现得好像你马上就会向我求婚的样子,我就猜到了。”
  
  赫敏哼了一声,喝了一口她自己端上来的南瓜汁。罗恩傻笑着继续咀嚼。她想过给他带些吃的,而且还记得他最喜欢吃的东西,但奇怪的是,她竟在奉承他。正是这样的时刻,使罗恩更加认识了她。他已经对她有了很多了解,比如,尽管她总是唠唠叨叨,抱怨个不停,但她也很可能会想尽办法做些好事。不过,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她选择在上面和他呆在一起,而不是和哈利在一起。的确,他们比一开始相处得好多了,但是他们仍然互相攻击,而她和哈利似乎根本没有争吵。
  
  “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”他直截了当地问道,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。太好了。现在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只忘恩负义的山雀,她可能会气冲冲地走开,留下他一个人。
  
  她的两颊微微泛着红晕,她的眼睛和他的不大对视。“因为我知道你当然饿了!朋友就是这么做的!”她似乎在想什么,眼睛飞快地瞟着他,她的表情出奇地脆弱。“我的意思是…我们是朋友,对吧?”
  
  罗恩觉得自己的耳朵暖和起来了,而且这次不是被火烤的。她怎么连这种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?你要么是,要么不是。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的嘴巴在张着又闭着,喉咙里发出汩汩的响声。
  
  赫敏把脚移到身下,好像要站起来似的,她说话的声音又快又尖。
  
  “没事的,我完全理解——”
  
  “我们当然是!你这还用问?”
  
  他终于脱口而出。
  
  她在靠垫上坐了下来,看上去松了一口气。“嗯,我们从来没有说过,所以我不是很确定……”
  
  他翻了翻白眼,咬了一口土豆。“我不知道在麻瓜的世界里他们是怎么做的,但在这里,你不需要有口头协议或任何东西就能成为朋友。你表现得好像你从来没有——”他打住了话头,一种病态的怀疑爬上了他的心头。
  
 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叉子,简直不敢相信。“赫敏,”他慢慢地说,“你以前有交过朋友,对吗?在你来霍格沃茨之前?”
  
  她朝他微微一笑,半是笑,不知怎的,他觉得比她哭起来还要伤心。“大多数人都不想和一个简直是‘噩梦’的人做朋友,罗恩。”她平静地说。
  
  他猛地往后一缩,她的话激起了他的负罪感,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把这种负罪感埋了起来。他希望她已经忘了这一点。
  
  显然,她没有。
  
  “听着,当我说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,好吗?”他不安地嘟囔着,一只没有拿叉子的手穿过他的头发。“我当时只是说的气话,而且……嗯,妈妈总是说我的嘴会给我带来麻烦。”
  
  赫敏耸耸肩。“我明白了。我知道我不是最容易忍受的人。我很专横,要求很高,我会轻易被情绪所控制。我想,我没有被分到斯莱特林是令人惊讶的。”
  
  他的罪恶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愤怒。她怎么会这么想呢?是的,她专横跋扈,但她也聪明、忠诚、善良,这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品质。
  
  他的手撞到桌子的声音使她跳了起来,当她看到他愤怒地眨着眼睛时,吓了一跳。
  
  “你一点也不像那些黏糊糊、甜甜的蛇,赫敏!”他咆哮着吼道。“永远不要认为你是!”
  
  他往后一靠,为自己如此情绪化而感到尴尬。“好吧,如果你告诉我你认为你应该成为拉文克劳的学生,那么我同意你的看法。说实话,我一开始就以为你会在那里结束。”他开玩笑说,想让气氛轻松一些。
  
  她笑了。“我想这是有道理的。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了格兰芬多的;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特别勇敢。”
  
  罗恩喝了一大口饮料。“明白你的意思。我想我之所以被录取是因为我的家人都是这个学院的。我是说,对斯莱特林来说,我还不够阴险。对赫奇帕奇来说,我还不够努力。对拉文克劳……。你看过我写的论文。你大概知道我缺少什么,不是吗?”
  
  “你和巨怪搏斗过。我想说这是相当勇敢的。”
  
  他耸了耸肩,两颊通红,听了这番赞扬心里很不舒服。那不算。他只是在帮助哈利,还吓得魂不附体。不过,她认为他是一名合格的格兰芬多学生,这使他振作了起来。赫敏几乎从来没有犯过错,所以也许他确实属于这里。他只是希望自己有机会做些什么来证明这一点。
  
 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是否知道他该怎么做,就有人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房间。那是纳威,抓着他的蟾蜍特雷弗。
  
  “嘿,纳威。回来了?”罗恩跟他打了个招呼。
  
  纳威朝他挥了挥手,一堆堆粘糊糊的褐色泥浆掉到了地上。“我得早点回来。特雷弗跳进了肉卤盘,我要把他洗干净。”纳威叹了口气,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楼梯。
  
  罗恩对赫敏扬起眉毛。“另一方面,也许只是格兰芬多今年收成不佳。”
  
  “罗恩!这话可不太好!”她告诫道。
  
  他咧嘴一笑,很高兴她表现得更像她自己。赫敏情绪激动的时候总是她最好的时候,他的工作就是让她保持这种状态。
  
  老实说,他承认,他讨厌看到她那么瞧不起自己,对自己那么苛刻。但他仍然缺乏成熟的情感去拥抱像同情这样的东西,相反,他把它当作头痛的副作用。
  
  赫敏看着他们笑了。这时罗恩只喝了半茶匙。公开表示善意的行为很少见,而且执行起来也很笨拙,而且他多年来都没有进行过身体上的亲昵行为。但冲动就在那里,被他的缺乏经验和不安全感所掩盖。他有良好的意图,但不知道如何实施,所以,为了不冒失败的风险,他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。他是一件正在塑造中的作品,一件用凿子刚刚开始塑性的雕塑。这些材料还是原始的,但却是诚实的,当它开始成形时,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。的确,现在它是严格意义上的柏拉图式的,但它是一个很好的,坚实的基础。
  
  火明亮地燃烧着,使她的眼睛眼花缭乱。一旦斑点消失,她必须适应黑暗。公共休息室不见了,她心中的恐惧使她难以思考。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的决心,他对下定决心做的事的信念。潮湿的空气勾起了她自己的回忆。
  
  这是……棋盘。罗恩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,尽管他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这么做。哈利才下了几个月的象棋,赫敏迫不及待地要提前计划下一步棋。这让他得以度过这一难关,这一前景让他手心冒汗,但愿他能更像他的兄弟们!但他没有。他不像比尔那样聪明机智,也不像查理那样勇敢,甚至不像珀西那样聪明有逻辑。他只是一个12岁的男孩,碰巧是个不错的棋手,他的运气很好,不仅他的生活,而且他的朋友们的生活都岌岌可危。他本来希望赫敏会争辩,提出别的办法,可是那个该死的姑娘偏偏选择了现在,由着他走自己的路。他希望她不会后悔。
  
  很快,他的恐慌变成了极度的专注,他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棋盘的布局。每次他差点儿让哈利或赫敏掉入陷阱,他的心就会跳到嗓子眼儿里,但不知怎的,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。他越来越不顾一切地想结束比赛,但他越想越觉得只有一种可能的结果。他将不得不牺牲自己。这个想法使他头晕目眩。他已经看到了丢失的棋子会发生什么,以及这对他意味着什么。他要么在被关进棺材,要么在圣芒戈的“特别”病房里度过余生。他可以继续玩下去,并希望找到一条出路,但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越长,最终被抓住的很可能是哈利或赫敏。
  
 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,真的别无选择。他们当然反对,赫敏看上去好像要哭出声来,但他们知道他是对的。他鼓起勇气,最后看了看他的朋友们,喊出了最后一个动作。王后向前滑去,把她那只巨大的石臂举过头顶,然后迅速地把它放下来。有一秒钟,他感到剧烈的疼痛。
  
  然后一切都消失了。一切都不重要了。
  
  赫敏尖叫起来,她的世界一片漆黑,她为失去与他的联系而发狂,后来才意识到这是因为他失去了知觉。她几乎没有时间去想这件事,他的眼睛就飞快地睁开了,时间过得比她所知道的发生的还要快。
  
  他妈妈尖叫着要他起床。罗恩呻吟着,只想把头埋在枕头底下,继续睡觉。不幸的是,她说到点子上了,她答应对任何一个愚蠢到无视她的人进行迅速的惩罚。
  
  世界比他记忆中的黑暗得多。模糊。哦,等等。那是赫敏的头发。她在陋居做什么?他让她把他拉上来,她叽叽喳喳的话对他几乎没有任何意义。所有的东西都在他周围摇晃,旋转,他靠在她身上保持平衡。嗯,柔软,就像他小时候用的毯子。也许他可以打个盹…但他突然记起了“哈利”和“斯内普”这两个词,他脑子里的阴霾开始消散。他摇摇晃晃地从她身边挣脱开,为自己摸她头发的样子感到尴尬。亲爱的梅林,他希望她不要提起这件事!显然,如果他要把赫敏当作他的妈妈来对待,那么他头上挨的那一击肯定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。
  
  对他来说幸运的是,她更专注于离开那里,为哈利寻找帮助,哈利在她前面跑着,也非常关心他的朋友。他们需要邓布利多,而且很快就需要他。赫敏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,但他觉得自己没听清。她什么意思,再也不要这样做了?如果有必要,他当然会的。如果他连这点事都不愿付出,他会是什么样的朋友呢?她不明白。他没有太多可以给予。不仅因为他穷,不能善待朋友,而且因为他没有对任何人都有用的优秀品质。他所能给予的只有他自己。虽然自己钱不多,但如果有人需要他,他会毫不犹豫地去搭上一把手。如果他死了,他妈妈会杀了他。毕竟,他的兄弟们没有一个在学校自杀。
  
  骑扫帚本来会很有趣的,只是要越过路威这一关。路威很不舒服地靠近他们,赫敏吹着笛子,它便睡着了。为了不冒险,他在离门很近的地方着陆了,他们立刻从房间里逃了出去。
  
  “罗恩,我们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吧。那很可能——”
  
  “啊,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。我相信你一定去拜访过路威吧?”他们转过身来,发现邓布利多本人就在礼堂的另一头,轻快地朝他们走来。
  
  “教授,哈利,”
  
  “是的,格兰杰小姐,我想我知道波特先生在哪儿。我可以借你拿着的那支迷人的笛子吗?”赫敏一言不发地递给他,他们俩都看着他打开了门。他回头看了看。
  
  “韦斯莱先生,你可以让格兰杰小姐送你去医院。头部受伤可能是件棘手的事情。”
  
  罗恩看着门关上了,把一只手举在头上。他疼得缩了缩身子,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黏糊糊的手掌。血已经凝固了一半,他能感觉到还有更多的血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来。现在肾上腺素不再刺激他了,他开始感到头晕目眩。赫敏一定看见了,因为她立刻站到他身边,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肩膀。
  
  “喂,你会浑身是血的!”他大叫着,想抽离。
  
  她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。“罗恩,你差点被杀!你真以为我会为一些血大惊小怪吗?”
  
  “如果我没有差点死掉,那你就有麻烦了?”
  
  “你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?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。我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!”
  
  他们快到医院了,罗恩感激地注意到。他认为如果她开始哭,他也无法控制。
  
  “嗯,我们走后,哈利有邓布利多陪着,所以一切都很好,是吗?”他问道,希望她能振作起来。
  
  “我想是这样。不过,我还是想让庞弗雷夫人看看你的头。你可能需要去医院。”
  
  “不用担心。那只是我的脑袋;它本来就不咋好使,我不知道在此基础上它还能有什么损失。我想就连你也说不上来把。”他咯咯地笑了。
  
  赫敏在门外停了下来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吓了他一跳。“别荒谬!你今晚太棒了,没有你我们就做不到!别那么自贬身价。我们其他人都知道你很聪明,即使你自己看不到。”
  
  罗恩深吸一口气,眼睛睁得大大的,低头看着她,她打开了门。他不可能醒着;他仍然昏迷不醒,可能还在做梦,随时醒来都会发现她在责备他的鲁莽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觉得这是真的,而且很有可能是真的,他下定决心要记住她刚才说的每一个字。
  
  庞弗雷夫人一看见他们,就把他们绑起来,命令他们上床,自己则去治疗他们的伤势。她发现罗恩的脑袋上确实有一道裂缝,但并不严重,有了庞弗雷夫人给他开的药和一整夜的好觉,他明天早上就会好起来的。
  
  等庞弗雷忙完一切后,赫敏从床上滑下来,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,静静地告诉他昏迷后发生的一切。他对魔药谜题印象深刻,他知道没有赫敏,自己和哈利永远都解不出来的。接着她还一个人大老远地扶自己回到了出口,即使那时巨怪可能已经醒了。她真的很勇敢,不是吗?。
  
  “嘿,赫敏?”他睡意朦胧地问道,眼睛竭力睁开。
  
  “什么?”
  
  “我明白你为什么被分到格兰芬多了。”
  
  屋里一片寂静,他想她可能已经走了。
  
  “罗恩?”
  
  “嗯?”
  
  “我也明白你为什么被分到格兰芬多了。”
  
  微笑着,他睡着了。这一次,赫敏做好了准备,尽管她花时间细细品味她的话给他带来的温暖的感觉。她看得出来,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它们,它们的含义比他当时所能表现出来的更多。
  
  当灯光照到她身上时,声音也恢复正常了,尖叫声和哨声表明她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。他们刚刚结束了互相怒视的谈话,罗恩觉得自己有点傻。
  
  他在想什么呢?当然,她家没有猫头鹰。哈利只有一个,还是海格给他买的。只是赫敏对魔法世界太熟悉了,他总是忘记她是麻瓜出身。他真希望除了埃罗尔之外,还有一只猫头鹰能给她送信。每次他送信的时候,他几乎都要死了,像被虫蛀了的鸡毛掸子一样,毫无生气地扑倒在地。不过,赫敏似乎并不介意,所以他觉得没事。他只是希望她在信中不要太唠叨。如果她认为他整个夏天都在死记硬背明年的书,那她就大错特错了。他决定声称自己丢失了任何暗示学业的信件,于是他开始享受接下来几个月与朋友们的最后一次谈话。
  
  几个月,这很奇怪,但这似乎比他今天早上期待的时间要长。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,他不可能每天都见到他们,这让他感到相当孤独。他摇摇头。好像他和另外八个人在一所房子里会感到孤独似的。他一定是疯了!
  
  火车开得很快,当他们驶进车站时,火车发出了吱吱声。大家都忙着向他道别,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一片混乱。三个人都愤怒地看着“特雷弗!”那声音从人群中飘过。
  
  他们终于下了火车,他家人鲜红的头发让他们很容易被认出来。哈利犹豫了一下,罗恩看得出,在他姨夫出现之前,他要抓紧享受最后痛快的几秒钟。赫敏一定看见了她的父母,因为她大叫一声跑开了,在匆忙中差点把她的车撞翻。罗恩看见一对微笑的夫妇迎着她,两人都冲过去拥抱她。他对衣服了解不多,但她父母穿的衣服看起来很贵。罗恩意识到她的家庭可能很富裕。这一意识让他局促不安了一会儿。她习惯了美好的事物,那么她究竟为什么要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呢?哈利是……嗯,哈利就是哈利·波特。每个人都想和他在一起。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打败了伏地魔,第一年就成了魁地奇之星。他企图把这些想法置之不理。这类事情对赫敏并不重要。不管出于什么原因,她决定和他们做朋友,即使她更喜欢哈利,她也不会小题大做。
  
  “哈利,罗恩,过来一下!”赫敏说着,她吃惊地抓住哈利和他的手腕,把他们拽到身后。他背对着哈利,困惑地看了她一眼。他允许自己被拉到她父母面前,而她却笑逐颜开地站在那里。
  
  “妈妈,爸爸,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,哈利和罗恩。”
  
  罗恩看了看哈利,两人都对她的热情报以微笑。他注意到她还抓着它们。
  
  他们两人,最好的朋友。是的,这听起来很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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